对话主题:影响力投资如何创未来?
对话主持人:红杉资本中国基金公共和公益事务部总经理 慕林杉
对话嘉宾: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影响力金融负责人 李楠
香港“黑暗中对话”创办人 张瑞霖
北京乐平基金会秘书长 沈东曙
共益实验室全球伙伴总监 Alicia Darvall
造点共益创始人 程致远
本文根据“中国社会企业与社会投资论坛·2018年会”圆桌对话整理,未经本人审核。
【慕林杉】:各位下午好!两天的会议,到现在还看到这么多朋友跟我们一起分享,已经到了最后一场论坛环节了,非常感谢大家持续的关注,非常感谢大家的到来。
我也非常期待今天最后一场圆桌论坛,几位嘉宾能给大家带来你们期待的理念分享。刚才茶歇时我还在问主办方究竟这场论坛的主题是什么?论坛的主题大概是未来,我们就把未来当做会议最后一个下午一起沉淀和展望的主题。有请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影响力金融负责人李楠女士;乐平基金会秘书长沈东曙先生;下一位是论坛新朋友,他也会给我们带来新理念,欢迎共益实验室全球伙伴总监Alicia Darvall;香港“黑暗中的对话”创办人张瑞霖先生;造点共益创始人程致远。
今天中午我们简单沟通了一下,为了让嘉宾高效抛出观点,简单用两分钟先作个自我介绍。据我所知,李楠的从业经历特别丰富,她是中国人,但在中国、亚洲、非洲、美洲都有长期的商业和公益经验,现在你在做的事情是影响力金融,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李楠】:谢谢主持人,我叫李楠,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负责亚太区可持续发展影响力金融。这个概念自从2015年可持续发展目标提出来以后,各国领导人,包括习主席在纽约签署了可持续发展17项目标的议程以后,我们发觉每年的融资缺口非常大,通过传统意义上的金融手段无法解决这么庞大的社会问题、基础设施问题,包括社会发展问题。这是联合国内部的创新,以前联合国没有机构做过影响力投资,当我们在亚洲第一次提出做影响力金融时,在联合国内部遭到很多阻力,经历了三年与各个机构讨论的过程,终于在关键领导的支持下让我们在亚洲跟各国政府一起协商,跟广泛合作伙伴一起推广这个日程。
【沈东曙】:大家好!我来自乐平基金会,乐平基金会前期是富平学校,2012年成立,当时由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教授、吴敬琏老师和一些企业家一起创办,这个机构最主要的想法是希望在中国探索一条不一样的包容发展社会的道路,一开始是做简单的扶贫项目,今天我们形成了两条业务线,第一条业务线是帮助建设社会企业和影响力投资的生态系统,最重要的是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打造以知识产品为核心的先锋性规模化社会企业,包括早期教育、农业、小额贷款等方面的努力。第二条是通过让全社会特别是中产阶级来帮助社会企业的产品和生态,提升社会资本来影响生态。最后一条非常重要,就是通过集合影响力,特别是建立共益企业制度上的集合影响力,关于共益企业等会儿Alicia Darvall会详细讲,这里不多说。另外,我们希望跟国际上在社会创新方面著名的网络、学术机构合作,我们是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中文出版方,在全球6个大学建立了全球社会创新与中国交流网络,希望通过知识方面的交流促进中国在青年人和全社会对社会创新跨界交流方面的工作。我们有两个基本底线,一是来自于基本的弄清新,二是希望自己能始终保持用未来设计现在的思维方式和工作方式,一旦大家不能理解我们的工作,我们就会说:可能我们把未来想错了。
【慕林杉】:Alicia Darvall应该是东曙这次特别邀请的伙伴,接下来请你介绍一下。
【Alicia Darvall】:我叫Alicia Darvall,非常荣幸参加今天的活动,我是共益实验室全球伙伴活动,我们希望建立一个全球共益企业网络,我们负责的是共益商业项目,希望看到这些项目在全世界产品越来越多影响,我们看到有很多问题出现,比如现在缺少一个可信的权威第三方认证什么是共益企业,怎么样让董事会和股东更好的认同共益企业所做的事情,并且给予他们长期的支持。因此我们所做的就是希望给这些企业提供一些工具,一个是公平贸易认证,我们会做B Corp认证,另外也会帮助公司和企业股东更好的认识什么是共益企业,把社会企业家、影响力投资者有效连接到一起,通过共同的努力建设我们想要看到的社会,想要看到的未来,也希望能让他们为这个社会创造更多更大的价值。有没有谁听说过共益企业,听说过B Corp?
【张瑞霖】:大家好,我是张瑞霖,我三分之一时间在跨国公司工作,三分之一创业,还有三分之一从公益人做到社企人,做到社会投资,目前目前我大部分时间花在影响力投资和安老创新方面。
【慕林杉】:造点在做些什么呢,你是90后吗?
【程致远】:是90后,我是属于被战略性放到这个地方来。给大家带来年轻人怎么看待社会创新。刚才Alicia提到B Corp会评判、找出更多共益企业,我们所做的事情如何在最开始跟企业合作,创造出本来就应该同时有社会和商业影响力的解决方案,这是造点成立的目标。我们认为任何一个行为,只要你丢到社会场域,一定会造成商业和社会影响力,可能是好,可能是坏,为什么到它造成损坏的时候再弥补,而不是一开始考虑进去?
【慕林杉】:他很自信地讲到一个企业在最初就应该种下向善的种子,你为什么会关注这个事情?你很了解商业吗?是什么样的机缘和故事让你做这个事情?
【程致远】:从我的角度来说,我自己就在学设计,我去了一次台湾,不小心看到那边的同学,同样的专业,但他们在解决社会问题,然后我就改了我的专业。现在我直接跳到从商业的角度来讲为什么他们会care?现在年轻人发生了很多变化,我看到一则数据,现在73%年轻人更加愿意购买有社会影响力的产品和服务,同时我看到另外一则数据,大家听说过“青年智”吗?这是一个在北京的青年咨询机构,他们说今天这个世界对青年人来讲进入了大平原时代,以前你工作是在摩天大楼里,然后往上爬,但今天是一个大平原,没有任何方向,没有任何目标,你可以随时组建团队,随时解散,这就变成它的选择非常丰富多彩。这个时候怕的是企业,我们把这个东西作为筹码告诉企业,如果你不考虑到青年人的需求,可能也卖不出好的产品,这是对于企业业务部门通用的策略和战术。这两者怎么结合,但是对于大多企业来讲没有这个能力在整体上进行共益的变革,往往是一些小的点在一些边缘上做创新。
【慕林杉】:这个很重要,因为他今天是被战略安放在这个舞台上,实际上也是在告诉我们,我们这个时代面临的不光是科技的改变,更有一种重要的力量,实际上是90后的崛起、00后的出现,他们的理念直接导致接下来共同的行为方式和逻辑,这一点对于接下来每个人的生活和发展都造成了直接影响。
问一下,在座的观众当中,有没有参加过上午工作坊的?待会儿你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工作坊的感受。今天我们会一起讨论关于影响力投资,这两天有很多导入导出的信息,昨天马蔚华行长讲到对于这个行业充满信心和志向。从联合国的角度也好,从基金会的角度也好,从每一个在路上的公益项目也好,大家都是生态当中的参与者,你们的眼中如何看待当下影响力投资?如果把它当做一个概念来看的话,真正吸引和打动人的地方在哪里?
【李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这次会议,我们看到影响力投资渐入主流,不管是中国还是亚洲,或者放到世界的角度,这是一种带来价值观的改变,作为投资者,怎么样影响到投资决策,怎么样在投资过程中更多的考虑到社会影响力,环境影响力,怎么促进未来的改变,这些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作为一个从业者,非常希望看到更多。
从这个会议本身来说,这两天我听到了很多很创新的模式,运用科技,运用产业链,运用金融等各种手段来发展有影响力的企业,但是有一点,好像投资者还是不够多,感觉来的投资者只是寥寥几家,有没有可能VC、PE甚至机构投资者、家族办公室在设置分配资产时,可不可以把一部分资产做影响力的配置?
【慕林杉】:你说出了Adam的心声。
【李楠】:第一天主论坛,社会企业家讲他的创业过程,讲得很细致,但是很少有人讲清楚它的影响力到底是怎么衡量的,可以造成哪些社会影响,能够获得怎么样的改变,能够怎么样量化,甚至以后怎么样说服投资者,因为你的影响力力大,这笔钱投给你不投给别的人,这方面我们还可以做更多探索,今天有一场是专门讨论B Corp的。从更广泛的意义来说,我们参加各种国际研讨会,影响力管理和量化标准制定是非常重要的部分,世金论坛有专门的工作小组做这个事情,OECD也有专门的小组做这个事情,在中国我们可不可以搭建一个工作小组,大家一起推动影响力标准,在符合中国国情和五大发展理念的基础上制定出属于中国的标准和衡量基础。
【慕林杉】:标准的存在我相信也是各位关心的问题,接下来论坛是不是要往这个方向努力?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多问一句,在你的工作范围当中,你会相应的采纳什么标准?
【李楠】: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是全世界各国政府都已签署了的,我们的指导性纲领肯定是可持续发展目标和相应标准的界定,影响力作为一个发展的领域,现在国际上比较流行的有Toniic、B Corp等各种模式,他们都在推各种标准,这是一个长期复杂的过程,各种标准的设定尚处于不断演化的过程,我们在支持各方对于标准的研究和下一步讨论,是不是中国要制定一套适合自己的标准,我们有一个研究学术团,沃顿、中欧商学院、清华都在里面,我们希望跟政策制定者、学术方面,包括投资者一起来考虑,第一步是量化,最终目标是能不能货币化,作为决策者,怎么样可以产生更多社会影响,把资金投入到里面。
【慕林杉】:接下来直接让Alicia Darvall谈一谈,既然B Corp已经建立了一套相应的标准或者体系,我们可否把B Corp的经验跟大家分享一下?
【Alicia Darvall】:这个话题非常昂贵,共益实验室每两年会对既定的一套标准进行更新,囊括最新的发展和全球新动向,确保我们问的问题是恰当、有相关性的,并且如何评量一个企业当初承诺所要达成的目标确实在不忘初心的继续往前走,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不希望一些东西被扭曲,而我们也发现越来越多的企业表现出日益浓厚的对共益企业的兴趣,我们也确定要不断更新和演进我们的标准,让它更具有相关性。我们在这个过程中要保持变化和更新,确保一定影响力产出的同时对相应的风险进行识别和缓释,很多合作伙伴能帮助我们完成标准体系下设的8个分立标准体系,在整个过程中保持跟伙伴交流与互换意见,每个公司或者企业做影响力评估时,我们会获得各方面反馈意见,阅读它们,每两年做一些企业反馈上来的意见汇总,然后看如何更新我们的标准体系。
【沈东曙】:为什么乐平愿意跟各个基金会、和其他同行在中国推动?最核心的理由就是中国的企业需要制度性保护和支持,刚刚Alicia介绍的不只是论证系统,更重要的是法律框架,是一种治理结构上的变化。最核心的两个问题,一是价值观,价值观在全球化时代怎么平衡,美国、中国欧盟,再往下分中国的各个地区,在全球化时代,一定是价值观之间怎么学会和平共处,这是非常难的,跟人相关的事情。如果全球化价值观冲突和交流的问题不解决,那么一定是强权政治,一定是丛林法则。
第二个问题是技术,这种颠覆性我相信一定是在全球化和技术发展中发生的,大量的数据更新一定会带来深度学习以及各个方面新的评估的可能性,现有评估方式要尊重、要跟踪,但我们完全可以期待一个颠覆性时代的迅速到来。
【慕林杉】:我很想请你分享一下乐平做B Corp的推动,在你推动过程中,中国有多少企业可以借由你们加入这个社群?
【沈东曙】:应该不是借由我们,我们做的是倡导的工作,有很专业的团队,也有很多共同的伙伴一起倡导这个工作,也得到了很多基金会的朋友,特别是南都基金会、联合国部门的推动。现在的情况蛮好的,刚才我还在跟Alicia探讨,现在有接近400家企业在事情,这个速度我相信是非常快的,超过B Corp办公室认证能力,当然也不仅仅是中国快,其他地方也很快,Alicia可以讲一讲现在是什么样的盛况。
【慕林杉】:Alicia,400家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认证完?中国的企业要和全球所有企业一起排队等候认证吗?
【Alicia Darvall】:申请过程中,可能3-4个月中我们会处理认证工作,我们鼓励企业致力于朝着共益企业的方向努力,即便你还没有来得及非常快速得到注册,但是不影响你去做一些符合标准的事情。
【慕林杉】:我很佩服这种精神,在整个世界急速跑的时候,仍然坚守专注做事。Alicia可以继续跟我们分享一下,现在除了400家中国企业在排队,全球有多少小伙伴有志于加入呢?这里边要排多久?
【Alicia Darvall】:坦白说我现在还不确定数字,应该有非常多的企业在排队等待注册,我们每年能够完成一千家申请公司的注册,每家都要花一定的时间处理,我们的反映和反馈也是希望尽快达到他们需要的速度,但整个过程还是非常严格的标准,我们正在加速对于这些申请企业的处理。
【沈东曙】:解决申请企业的困难总比解决没有申请企业的困难小得多,所以我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慕林杉】:我再多花一点时间了解一下B Corp,我很想请两位再跟大家分享一下,在成为B Corp之后,对于一个企业的现在和未来来说,究竟得到了什么?从影响力投资的角度来讲,B Corp对于企业和投资人来说是什么样的伙伴?
【Alicia Darvall】:首先投资者会觉得你言出必行,而且有第三方认证,很有意思的是现在已经走在B Corp认证之路上的大公司,比如北美有一系列银行家,他们组成了联盟,如果你们能够实现ESG的目的,就可以有效地为他们降低贷款利息,这是从金融角度来讲的企业。现在很多共益企业被大企业收购了,目前有5-6家收购案例,如果有B Corp认证的话,也是向影响力投资者发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你非常注重公司的治理和透明度,这都是非常重要的。澳大利亚有一个基金主要是给B Corp企业提供的,为B Corp企业提供资金资助,我在Toniic工作的朋友可能会为大家提供更多信息,B Corp为影响力投资者提供了一系列渠道,而且B Corp往往规模比较小,对于影响力投资者来说比较有意思的。
【沈东曙】:不仅是公司的业务全球化,你的雇员也要全球化,未来的竞争是在全球化竞争,再有,你认证有280个问题,这280个问题是中国很多小伙伴认证的主要动力,他想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进行自我诊断,B Corp就是不断地反思和改善的成长型公司,他们对自己每两年体检一次,做这方面的工作非常有好感。
再有就是B Corp提供了一个池子,为很多社会企业家互相交流意见,改进工作以及为投资者找到合适的标的物提供良好的途径。中国的企业,特别是在“一带一路”工作时,非常需要跟当地社区建立共同的价值观,而B Corp提供了打通价值观,建立沟通的机制。
【慕林杉】:张先生,刚才您并没有跟我们详细讲“黑暗中对话”,我们了解它是试图让人们换位思考,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
【张瑞霖】:谢谢,我也想趁这个机会讲一讲未来,主持人说我们讲社会企业的未来跟影响力投资的未来,很高兴听到中国有400家企业申请B Corp,B Corp是其中一种形式,关键是这个浪潮说明一种趋势,我们要用商业手法来处理社会上产生的种种不同问题,传统上经济发展创造财富,然后通过税收解决社会问题,当社会发展到物质已经极度丰富了,但我们并没有开始用商业的手法解决社会问题。整个运动最重要的意义就是用这个工具解决社会问题,社会问题是一种新的市场推动力,让经济进一步发展,再加上更多的问题可以解决,两年前永光老师就说过中国早晚会成为社会企业的大国。
我想再阐述一下,往往社会企业刚刚创业的时候非常苦,需要有奉献精神,蹲下身去摸索一个经验出来,我们需要一个理想主义的环境,中国的教育有理想主义,中国有更多人愿意奉献自己,在这方面有基础,而且传统文化有集体利他主义,跟西方资本主义社会不一样,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是个人利益主导,我们是集体利益为主导,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政府的行为跟西方政府的行为是不一样的,希望中国能发展出更独特的机制,为全世界创造一些新的经验,在新的管制架构中让更多社会问题作为社会发展的动力,我来自香港,深有感触,做这个圈子十几年,现在中国已经超越香港很多了,越是发达的地区,越是有很多利益团体。比方说居家养老,香港很多人办了养老院,他们不希望看到居家养老出现,有很多利益团体,我们必须要解决这些利益团体的问题,还有法律问题,所以我们动得比内地慢。资本参与进来推一把,让更多社会创新在中国大陆,让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也能分享。“黑暗中对话”并没有什么,我创办了很多,“黑暗中对话”只是其中之一。
【慕林杉】:你给接下来的话题打开了一个角度,我们今天谈未来,其实做的过程中也许还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它对于每一个参与者来说是一个新游戏,我们的讨论也许是务虚的,我们试图探讨出更多的可能性。
刚才说到这是一个生态,这个生态中的每一个要素之间是相互影响、带动或者相互扰动的,造点现在做的事情都很像是影响力投资应该关注的对象,在你看来,你觉得影响力投资的方向对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发生什么交集?
【程致远】:这个问题没有考虑过,我能想到的点是现在有400个,为什么我们不能创造更多400个,在创作过程中把它包容进去?有很多投资机构跟我们聊过,身边有很多人在做年轻人创办的机构。
【慕林杉】:刚才李楠也在讲如何把它货币化,其实这是很关切的步骤,这也是我们很大的问号,以造点来分享一下,你的影响力怎么衡量、怎么量化?当投资人找你谈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谈的?
【程致远】: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解决社会问题,往前推一推,你会发现其实你做不了很多事情,你所做的就是在那个环境下创造更多共益的东西,再往前推,你会发现企业担负起最大的社会问题和社会价值的创造,再就是个人,个人里面有学生,也有已经工作了的,但有很多价值未被释放的人群,还有很多创业者,以企业为例,怎么样让他们创造更大价值的方式是跟他们合作,做出全新的产品。
我想提一个跨学科、跨界协作的理念,MIT有一本书叫《社会物理学》,作者说他觉得现在所谓的社会问题都是扯淡,明天我们就能解决气候变暖,如果今天人类知道如何对话,如何共同协作等。人与人之间最简单的沟通就是怎么站在不同的视角、立场连接,因为我们站在不同的背景,我们怎么共同打开这个对话,而这个对话可以促成一些点子、一些合作。今天上午的工作坊也有这个意思在,它不是让专家告诉你答案,而是他们脑中有部分价值和机会,你怎么把它们连接起来,我们把这种模式运用在企业上,跟其他企业连接,创造更好、更适合的方案。
【慕林杉】:借着你的话题我也想跟大家分享,大家眼中的红杉资本是非常成熟的投资机构,过去中国发展的十几年也好,全球发展的几十年也好,它非常专注稳健和专注的投资于早期创业企业。我加入红杉两年多时间,加入之后我在创始人沈南鹏先生的思想指导下,我们做了一次企业内部创新,我们针对香港年轻人的科技和创业空白地带,专注地去做生态支持,我们会搭建一个平台,这里面结合早期风投的判断力和影响力,也结合了香港非常杰出的超级教授的前瞻性和商业综合能力,并且用社会创新公益支持的角度去搭建一个搅拌生态的模型。在香港过去两年的过程当中,从大学生、毕业生论文开始,到走出校园之后的早期创业者也好,我们深刻地跟他们之间发生互动,一个成熟的投资机构却在关注一个看似不是直接产生投资效益的行为,这似乎也在回应刚才你的关切,人和人之间的连接、讯息和讯息之间的打通,这本身是创新的必然过程。
我想请各位嘉宾凝练的分享一下,对于这个新的事业来说,你现在最需要解决的点或者希望努力发力的点,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分享?
【李楠】:先回应一下你刚才说的模式,我们非常希望红杉把这样的模式介绍到“一带一路”,今天的主题是扶贫,实际上我们还有更大的议程是“一带一路”,“一带一路”在不同国家的挑战、在不同价值观的情况下,能不能在可持续发展框架下,通过影响力投资的模式去带动青年就业,带动创新孵化,孵化出更多对社会、对环境有益的企业,这是中国可以对“一带一路”作出的重大贡献。
谈到“一带一路”时有更多的资源来支持社会创新,包括青年就业孵化、影响力投资,而不只是谈论基础设施方面的建设,我想这样会起到更多社会凝聚力的建设,对于社会价值的改变非常有意义,今天我们也看到了很多成功的经验,我们希望把这种生态系统建设带到“一带一路”其他国家,我们在斯里兰卡也是这种模式,投资者联合在一起建立了一个影响力投资网络,他们把一部分资金拿出来做孵化器、加速器,打造可以投资的标的,再通过市场投资基金进入,把它不断升级,扩大影响,我们希望看到更多这样的模式,我们在区域上也有这样的项目来支持搭建区域孵化器网络,现在全区域已经有80多家孵化器,我们希望能促进跨境经验分享和技术转移、资本互动,以后我去南亚诸国时就不仅仅是印度的资本在那里,也有中国的资本和风险投资者活跃的身影。
【慕林杉】:这就是贡献更多的中国元素和智慧。
【沈东曙】:我们最重要的还是保持一个话题,我们还在推行的两件事情,一是让业务全面数据化,全面进入未来深度学习的状态,让乐平的全部业务彻底数据化,我们希望两年之内完成这项工作基础的搭建,把我们打造成全数字基金会或者说复合型组织。二是讲故事的能力,Adam那天讲到了一件事情,唐总投的鸭子公司为什么是社会企业?他们不就是鸭子越卖越多吗?Adam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我们可能并不会去讲鸭子长多了以后,我们在饲料上怎么改进,鸭粪是怎么处理的,对当地劳动力收入有什么改进。
【Alicia Darvall】:所有我们做的工作之间的互相依靠和互助机制,我们能够找到彼此的调节方式,并且能够为我们创建共享式的未来和远景,我们和乐平基金会等其他创建生态的网络,强调各利益相关方都会受到重视,发挥他们的力量,并且能够通过网络组织团队各方,包括各种投资方、决策方,包括共益实验室也做了非常多的工作,努力促成这个网络的搭建。
【张瑞霖】:关于“一带一路”,传统经济发展是我们制造产品和服务给能负担的人,我们提供服务了,经济就动了,但是发展中国家有很大的社会需求,社会需求如果能变成商业动力的话,将会推动全球的经济发展,这个格局非常重要,我们面对一个很大的难题,1%的人拥有99%世界财富,并且这一趋势正在加速,停不住,未来属于我们能把“一带一路”搞好,发展中国家将会变成全球经济的启动力,火车头靠的是社会企业这种精神和拼搏。
【程致远】:我们才成立一年半,连接到的青年人和专家有一千人左右,做了40次左右的项目合作,产生了13个解决方案,其中2个成立了独立的商业公司在运作。最后我反思时发现这个过程中不是做了多少项目,而是我身边的青年人,你发现他们开始有勇气从原来的单位站出来说我想去做一个有意义的社会企业的事情,这个动作我特别希望通过项目的方式让更多年轻人低成本参与,测试他到底想干嘛,促进更多人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下次如果有目标的话,会场应该一半是90后吧。
【慕林杉】:我们还有很多想要探讨的话题,接下来收个尾,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在这样一个可爱的日子里我们讨论了一个特别青春甚至是处于孩提时代的事情,这个孩提很有意思,往往孩子的眼睛看透的是事物的本质,且有一种因为简单所以能够解决本质性问题的智慧能力,这种天然禀赋在今天影响力投资的话题当中可能同样可以作为一种激励和分享。这个生态当中的每一个创新者,每一个潜在或正在路上的投资者,甚至观望者,或者已经率先尝试制定标准,给大家抓手以及留下足迹的尝试者,每一个人,影响力首先是产生影响,这个影响既可以指向当下和未来,也可以指向此刻每个人,希望今天的短暂讨论也能给大家带来这样一些影响力,留下这样一些新的思考,明年的年会我们试图看一看一年当中影响力投资是否有了新的标准变化或者雏形,是否有了一些案例的推进,如果明年有机会继续坐在这里讨论的话,我想会是一些新的故事所在。
最后,祝愿每一位嘉宾、在场的每一位朋友儿童节快乐,并且在这条创新的路上每个人保持干净而智慧、美好的童心,不忘我们的赤子之心。谢谢各位!
编辑:吴剑杰